第33章 巧舌如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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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杪杪就在準備帶蘇慎去見皇後, 她一大早就在忙活給蘇慎準備衣服，穿得太華麗不行, 皇後比較喜歡樸素, 穿得太簡單也不行, 這次是準備說服皇後接受珠兒的，要給她留個蘇慎重視此次會面的好印象, 所以她最後挑了件水藍色的長衫, 不是太艷，也不是太素，挑好後, 她滿意地讓人去給蘇慎送去, 忙完之後，然後她對上了月亮幽怨的眼神。
月亮幽幽開了口：“姐姐……”
“嗯？”杪杪在想著怎麽和蘇慎說服皇後。
月亮看著腳尖：“姐姐, 你是不是不喜歡月亮了？”
“怎麽會？”杪杪終於把註意力放回到月亮身上。
“自從蘇少爺來後，姐姐就沒怎麽理過月亮。”
“哦，那是姐姐太忙，忽略我們小月亮。”杪杪歉意地彎下腰：“但是姐姐保證，姐姐絕對沒有故意不理你。”
“姐姐當初收留我, 也是覺得我像你表弟吧。”月亮撇嘴：“現在正品來了，我這個贗品, 是不是該走了？”
“你哪聽來的什麽正品贗品啊？姐姐從來沒覺得你是誰的代替品，月亮就是月亮，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月亮。”
“真的？”月亮遲疑道。
“真的。”
月亮眼中有些懷疑，杪杪心想, 他也許是想起了父母吧，這個小孩年紀小小就成了孤兒，最依賴的就是自己了，但是自己居然因為蘇慎忽視了他，讓他再次體會了被拋棄的感覺，杪杪頓覺萬分歉意，她將月亮擁入懷中：“也許姐姐這段時間忽略了你，是姐姐錯了，放心，等今天的事解決了，姐姐就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。”
月亮在她懷中，悶悶道：“姐姐，那你跟我拉鉤，不再丟下月亮。”
“拉鉤。”杪杪放開月亮，伸出小手指。
月亮也伸出手指：“拉鉤上吊，一百年不許變，姐姐，不要再不理月亮了。”
“姐姐答應你，不會再不理月亮的，姐姐現在要入宮，你先跟珠兒玩一玩，乖乖等姐姐回來，姐姐帶好吃的給你，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月亮揚起臉，笑得天真無邪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皇宮內，皇後拉著蘇慎的手左瞧右瞧，感嘆道：“慎兒都長這麽大了，上次看見你，還是三年前呢，前兩月你杪姐姐成婚的時候，你怎麽沒和你爹來京城？”
蘇慎母親一直和杪杪不和，所以當時不讓蘇慎過來，嫌棄杪杪丟人，蘇慎當然不會這麽告訴皇後，他微笑道：“當時母親病了，為了照顧母親，所以才沒來。”
“哦對，你爹好像提過，不過你姑姑我也就你一個侄子，還是常來宮中看看的好。”
“一定。”
“聽說你為了一個奴婢，和你娘鬧翻了？”
蘇慎嘆氣：“我這次進宮，也是為這件事而來的，我是真得喜歡珠兒，希望姑姑能給我做主。”
皇後為難道：“那奴婢的確身份太低，讓我如何給你做主？”
“珠兒身份是低，但為人單純善良，姑姑覺得，我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相敬如賓過一輩子快活，還是和我真心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快活？”
皇後頓時說不出話來了，她想起了和皇帝的幾十年的夫妻歲月，雖然人人都誇她賢惠淑德，母儀天下，但是天知道皇帝身邊那麽多鶯鶯燕燕，她是如何幾十年如一日忍下來的？捫心而問，她這幾十年來，真得快活嗎？
她又想起了當初勸如意嫁給皇帝，說會地位尊榮，一生安康，如意不樂意，提及與其在深宮之中頂著妃嬪名頭過一生，倒不如和心愛之人漫游天地之間，皇後不由悵然，她十五歲時就嫁給皇帝，如今細細想來，倒真不知是嫁對了，還是嫁錯了。
只是，若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，她還是會選擇嫁給皇帝，因為蘇家需要一個皇後，沒人比她更合適。
蘇慎又道：“而且有姑姑在，我們蘇家地位已是赫赫，又何需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幫襯呢？”
皇後不由嘆道：“慎兒，這你就錯了，我沒有兒子，這大胤江山八成會是二皇子的，到時候人走茶涼，蘇家就不知道會如何了。”
“真出現這種情況的話，那娶了哪家小姐也沒用，只會徒徒保個性命茍延殘喘罷了。”
皇後語塞，蘇慎跪下道：“姑姑，這並不是蘇慎的一時沖動，蘇慎也是想了很久，覺得不能再那樣過下去了，如果不能和珠兒在一起，那就算娶了郡主，就有什麽意義呢？求姑姑幫幫蘇慎吧。”
“唉，你……”皇後轉而看向杪杪：“杪杪，你說句話呀。”
杪杪抿嘴笑道：“我同意蘇慎。”
她徐徐道：“姨母，人的一生遇到個自己真心喜愛的人不容易，除了身份，我也沒覺得珠兒哪裏配不上蘇慎，不娶珠兒，他一輩子都不會快活的，姨母，你就成全蘇慎吧。”
“唉！拿你們沒辦法。”皇後扶額：“你們一個個，如意，杪杪，慎兒，都真讓我頭疼！算了算了。”她正色道：“我頂多能勸勸你母親別再逼你，至於娶珠兒，等你考上狀元再說吧，那時候，相信你母親也逼不了你了。”
“謝謝姑姑。”蘇慎大喜。
皇後揮揮手：“別說謝謝了，少給我惹點麻煩就行了，你來一趟也不容易，中午就留下來吃個飯吧，我們一家人聚聚，誒，永安呢？叫她也沒來。”
杪杪趕緊道：“表姐也許還在梳妝吧，我和蘇慎去找她吧。”
“也好，你們三姐弟說說話，我就不攙和了。”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永安公主當然沒有在梳妝，她在拿著剪子優雅地修剪花枝。
當杪杪和蘇慎來見她時，她眼皮子都沒擡，蘇慎咳了聲，說了聲：“參見公主。”
永安公主直起腰，嗤笑：“若不是為了那個小丫鬟，一時之間還想不起我這個表姐吧。”
“哪兒的話。”蘇慎馬上澄清：“父親和母親天天念叨著皇後和公主呢。”
“算了吧，真是搞不懂你。”永安公主轉過身：“好好一個韋家小姐不娶，要娶什麽奴婢，蘇慎，你真是讓本公主失望。”
蘇慎滿臉尷尬，小聲道：“但是我不喜歡韋家小姐。”
“那你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，忘了你江州蘇氏的名頭嗎？”永安公主道：“蘇家繼承人娶一個小丫頭，真是讓人笑掉大牙。”
蘇慎反駁道：“別人笑我，那是別人的事，我又何必為了他們擾了我的心緒呢。”
“強詞奪理。你活在這世上，不僅僅是蘇慎，還代表著蘇家，你這樣隨心所欲，真是丟蘇家的人，也是丟母後和本公主的人。”
蘇慎垂頭不語，永安公主看著他，搖頭道：“以前我還覺得你懂事又聰明，不愧是蘇家的人。”她擡眼瞟了瞟杪杪，悠悠道：“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教壞了你，能幹出為了小奴婢離家出走這種事，簡直鬼迷了心竅。”
杪杪也不敢說話，永安公主嗤道：“不過你倆定然在母後那巧舌如簧，說通了母後，母後心腸軟，但你爹娘那關就不好過了，繼續去說通你爹娘吧，看看他們如何能接受一個奴籍做兒媳。”
她昂起頭，不屑而去，永安公主走了好大一會，杪杪才戳了戳蘇慎：“看來公主以前還對你期望挺大的。”
蘇慎撓撓頭：“為什麽都要讓我娶韋家小姐，我真得不喜歡她啊，難道姓蘇，就一定要娶不喜歡的人嗎？”
“哎，別這樣，公主最好面子，你這是讓她丟面子的大事，她心裏肯定不高興，過陣子就好了。”
“但願這樣吧。”
“不過，估計你考上狀元前，娶珠兒是沒指望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能等，他們不同意，我就一直不娶，我就不信等到四十歲，他們還不著急。”蘇慎自信滿滿道。
杪杪目瞪口呆：“這可是你自己說的，可別又說是我教壞了你。”
蘇慎噗嗤道：“姐姐，公主的話，你別放心上。”
“沒有啦，開玩笑的。”杪杪道：“其實吧，公主也幫了我好幾次，她只是覺得我丟她人了，不太痛快，但心裏還是向著我這個表妹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蘇慎疑惑道。
“真的啦。”杪杪白了他一眼：“她沒那麽可怕的，等有機會，我要好好謝謝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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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幽幽開了口：“姐姐……”
“嗯？”杪杪在想著怎麽和蘇慎說服皇後。
月亮看著腳尖：“姐姐, 你是不是不喜歡月亮了？”
“怎麽會？”杪杪終於把註意力放回到月亮身上。
“自從蘇少爺來後，姐姐就沒怎麽理過月亮。”
“哦，那是姐姐太忙，忽略我們小月亮。”杪杪歉意地彎下腰：“但是姐姐保證，姐姐絕對沒有故意不理你。”
“姐姐當初收留我, 也是覺得我像你表弟吧。”月亮撇嘴：“現在正品來了，我這個贗品, 是不是該走了？”
“你哪聽來的什麽正品贗品啊？姐姐從來沒覺得你是誰的代替品，月亮就是月亮，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月亮。”
“真的？”月亮遲疑道。
“真的。”
月亮眼中有些懷疑，杪杪心想, 他也許是想起了父母吧，這個小孩年紀小小就成了孤兒，最依賴的就是自己了，但是自己居然因為蘇慎忽視了他，讓他再次體會了被拋棄的感覺，杪杪頓覺萬分歉意，她將月亮擁入懷中：“也許姐姐這段時間忽略了你，是姐姐錯了，放心，等今天的事解決了，姐姐就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。”
月亮在她懷中，悶悶道：“姐姐，那你跟我拉鉤，不再丟下月亮。”
“拉鉤。”杪杪放開月亮，伸出小手指。
月亮也伸出手指：“拉鉤上吊，一百年不許變，姐姐，不要再不理月亮了。”
“姐姐答應你，不會再不理月亮的，姐姐現在要入宮，你先跟珠兒玩一玩，乖乖等姐姐回來，姐姐帶好吃的給你，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月亮揚起臉，笑得天真無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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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宮內，皇後拉著蘇慎的手左瞧右瞧，感嘆道：“慎兒都長這麽大了，上次看見你，還是三年前呢，前兩月你杪姐姐成婚的時候，你怎麽沒和你爹來京城？”
蘇慎母親一直和杪杪不和，所以當時不讓蘇慎過來，嫌棄杪杪丟人，蘇慎當然不會這麽告訴皇後，他微笑道：“當時母親病了，為了照顧母親，所以才沒來。”
“哦對，你爹好像提過，不過你姑姑我也就你一個侄子，還是常來宮中看看的好。”
“一定。”
“聽說你為了一個奴婢，和你娘鬧翻了？”
蘇慎嘆氣：“我這次進宮，也是為這件事而來的，我是真得喜歡珠兒，希望姑姑能給我做主。”
皇後為難道：“那奴婢的確身份太低，讓我如何給你做主？”
“珠兒身份是低，但為人單純善良，姑姑覺得，我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相敬如賓過一輩子快活，還是和我真心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快活？”
皇後頓時說不出話來了，她想起了和皇帝的幾十年的夫妻歲月，雖然人人都誇她賢惠淑德，母儀天下，但是天知道皇帝身邊那麽多鶯鶯燕燕，她是如何幾十年如一日忍下來的？捫心而問，她這幾十年來，真得快活嗎？
她又想起了當初勸如意嫁給皇帝，說會地位尊榮，一生安康，如意不樂意，提及與其在深宮之中頂著妃嬪名頭過一生，倒不如和心愛之人漫游天地之間，皇後不由悵然，她十五歲時就嫁給皇帝，如今細細想來，倒真不知是嫁對了，還是嫁錯了。
只是，若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，她還是會選擇嫁給皇帝，因為蘇家需要一個皇後，沒人比她更合適。
蘇慎又道：“而且有姑姑在，我們蘇家地位已是赫赫，又何需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幫襯呢？”
皇後不由嘆道：“慎兒，這你就錯了，我沒有兒子，這大胤江山八成會是二皇子的，到時候人走茶涼，蘇家就不知道會如何了。”
“真出現這種情況的話，那娶了哪家小姐也沒用，只會徒徒保個性命茍延殘喘罷了。”
皇後語塞，蘇慎跪下道：“姑姑，這並不是蘇慎的一時沖動，蘇慎也是想了很久，覺得不能再那樣過下去了，如果不能和珠兒在一起，那就算娶了郡主，就有什麽意義呢？求姑姑幫幫蘇慎吧。”
“唉，你……”皇後轉而看向杪杪：“杪杪，你說句話呀。”
杪杪抿嘴笑道：“我同意蘇慎。”
她徐徐道：“姨母，人的一生遇到個自己真心喜愛的人不容易，除了身份，我也沒覺得珠兒哪裏配不上蘇慎，不娶珠兒，他一輩子都不會快活的，姨母，你就成全蘇慎吧。”
“唉！拿你們沒辦法。”皇後扶額：“你們一個個，如意，杪杪，慎兒，都真讓我頭疼！算了算了。”她正色道：“我頂多能勸勸你母親別再逼你，至於娶珠兒，等你考上狀元再說吧，那時候，相信你母親也逼不了你了。”
“謝謝姑姑。”蘇慎大喜。
皇後揮揮手：“別說謝謝了，少給我惹點麻煩就行了，你來一趟也不容易，中午就留下來吃個飯吧，我們一家人聚聚，誒，永安呢？叫她也沒來。”
杪杪趕緊道：“表姐也許還在梳妝吧，我和蘇慎去找她吧。”
“也好，你們三姐弟說說話，我就不攙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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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安公主當然沒有在梳妝，她在拿著剪子優雅地修剪花枝。
當杪杪和蘇慎來見她時，她眼皮子都沒擡，蘇慎咳了聲，說了聲：“參見公主。”
永安公主直起腰，嗤笑：“若不是為了那個小丫鬟，一時之間還想不起我這個表姐吧。”
“哪兒的話。”蘇慎馬上澄清：“父親和母親天天念叨著皇後和公主呢。”
“算了吧，真是搞不懂你。”永安公主轉過身：“好好一個韋家小姐不娶，要娶什麽奴婢，蘇慎，你真是讓本公主失望。”
蘇慎滿臉尷尬，小聲道：“但是我不喜歡韋家小姐。”
“那你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，忘了你江州蘇氏的名頭嗎？”永安公主道：“蘇家繼承人娶一個小丫頭，真是讓人笑掉大牙。”
蘇慎反駁道：“別人笑我，那是別人的事，我又何必為了他們擾了我的心緒呢。”
“強詞奪理。你活在這世上，不僅僅是蘇慎，還代表著蘇家，你這樣隨心所欲，真是丟蘇家的人，也是丟母後和本公主的人。”
蘇慎垂頭不語，永安公主看著他，搖頭道：“以前我還覺得你懂事又聰明，不愧是蘇家的人。”她擡眼瞟了瞟杪杪，悠悠道：“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教壞了你，能幹出為了小奴婢離家出走這種事，簡直鬼迷了心竅。”
杪杪也不敢說話，永安公主嗤道：“不過你倆定然在母後那巧舌如簧，說通了母後，母後心腸軟，但你爹娘那關就不好過了，繼續去說通你爹娘吧，看看他們如何能接受一個奴籍做兒媳。”
她昂起頭，不屑而去，永安公主走了好大一會，杪杪才戳了戳蘇慎：“看來公主以前還對你期望挺大的。”
蘇慎撓撓頭：“為什麽都要讓我娶韋家小姐，我真得不喜歡她啊，難道姓蘇，就一定要娶不喜歡的人嗎？”
“哎，別這樣，公主最好面子，你這是讓她丟面子的大事，她心裏肯定不高興，過陣子就好了。”
“但願這樣吧。”
“不過，估計你考上狀元前，娶珠兒是沒指望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能等，他們不同意，我就一直不娶，我就不信等到四十歲，他們還不著急。”蘇慎自信滿滿道。
杪杪目瞪口呆：“這可是你自己說的，可別又說是我教壞了你。”
蘇慎噗嗤道：“姐姐，公主的話，你別放心上。”
“沒有啦，開玩笑的。”杪杪道：“其實吧，公主也幫了我好幾次，她只是覺得我丟她人了，不太痛快，但心裏還是向著我這個表妹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蘇慎疑惑道。
“真的啦。”杪杪白了他一眼：“她沒那麽可怕的，等有機會，我要好好謝謝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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